雨后的清晨,早早地醒了,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气息。记得小学一二年级,有一次起的特别早,父亲便让我到楼下走走。水泥地与草地交界的地方,长着一种从来未曾见过的蘑菇,通体的灰白,“帽子”上有着放射状的纹理,像是雨伞的伞骨。从侧面看则像是个等边三角形,反复真的能够开合似的。待我上学的时候路过此地,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了,草地上还有一点浅浅的白色,难道它就这样融化了吗?像这样在清晨中突然出现又在太阳出来前悄然逝去的蘑菇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学时候,周末的早晨自然应该在赖床中度过,只不过每个周末的早晨8点,随风总会准时骑着自行车来楼下喊我。他的声音仿佛是伴着阳光的。我有些恼,却又很快精神起来。我们就这样沿着山上长长的斜坡走着,不需多想也总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那样的周末似乎每一个都是晴朗而温和的。

小时候是不能整天在外面玩的,早晨出去了下午就得学习。有一个早晨,突然想到下午就不能玩了,总有些沮丧。于是我怂恿着我的小伙伴们:“我们离家出走吧”大家也纷纷响应,很快我们带着从家里偷出来的米和锅跑到山上去了(喂,怎么会有锅啊囧)开始的时候hyh想用弹(和谐)gong打(和谐)niao,他是个牛皮大王,遇到任何事都要吹嘘一番,此刻他则绘声绘色地讲着他曾经怎么用(和谐)gong打下鸟的,我们都认识很久了,自然已经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好在还有些米,只是煮出来的饭,一点也不好吃:(到了中午,小伙伴的肚子都饿得不行,只好各自散去,而我始终是不情愿的。还记得那天随风家里吃的是饺子,而我回家之后也没有挨骂,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初三的时候,住在石码。那时候的自己正处在某种忧郁的情绪中。凌晨4点,心血来潮地想出去走走,便一个人跑到紫云岩上去。凌晨4点尚属于黑夜,山上没有路灯,只是勉强能看到近处的路。看不懂任何风景,总觉得有些无趣,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围漆黑一片,也看不了书。偶尔有晨练的老人经过,随身带着的收音机里放着闽南语广播。我就这样在夜里坐着,那时候想了些什么,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回到家中,也才8点,感觉这一天才刚刚开始,仿佛凭空多出来的时间一般。